《生命是什么？》的观点被名人盗用

吴  志

 

有点不可思议，国内有些高官厚禄，养尊处优，享尽荣华富贵的学者，还要侵吞别人的劳动成果，把我的科研成果随便拿去演讲或接受记者采访，当成自己的科研成果了。贪心不足蛇吞象啊，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玷污了。

一个人的人品，反映在待人接物中，怎么对待上下左右可以看出高低贵贱，尤其怎么对待社会地位比自己低的人，最能看出这个人怎么样了。社会地位高不意味着学术地位高，如何对待学术地位比自己高的人，也能反映出这个人的修养水平。假如经常偷鸡摸狗，谁也不知他的科研成果有多少真正属于他。

在学术论文和学术著作中，凡是引用其他学者的观点，都要注明出处（括号或页脚），包括作者、出版物和发表时间等，这是对其他学者研究成果的尊重，不然别人就当成是你的研究成果了。学术观点说对了，就是客观真理，这个真理的发现权属于原创作者。有时一部著作洋洋洒洒几十万字，就是为得出一个结论。比如达尔文《物种起源》五十多万字，就是要引出一个结论：物种是进化而来的。别人引用这个观点时，就要说明来自达尔文，除非不说别人也知道。

也就是说，那些已经成为人类知识的科学观点，就不用注明出处了，因为在新闻、科普、词典、教材和百科全书等已经介绍过无数遍了，是谁的观点路人皆知了，即使忘了是谁说的也没关系了。好比你说量子纠缠，你与读者都不一定知道是谁的观点，但他肯定知道不是你的观点，他想知道是谁的观点，可以查出得出来。

至于数据、照片、图表等素材，如果原创作者打上名字或Logo，引用时就要标明（如截图时一起截过来）；如果原创作者没有标记，可以作为科学资源共享，引用了就引用了，因为面对同样的素材，你的结论同他的结论不同，这样可以起到百花齐放的作用，这是我个人的观点。如果整体或部分参考了别人的论文或著作，则要在文后写清参考文献。

我经常引用一些天文照片和其他照片，这些照片发表在网上供全世界参考，并无标明原创者和出处，就意味着大家都可以用了。有些素材和数据来自某个机构或作者，若是官方机构或官方学者，因职务关系占有信息资源，科研经费和个人薪酬也来自纳税人，意味着是由大家供养的，来自他们的素材和数据，引用了就引用了，你不欠他什么，大家都有权引用，是否注明出处悉听尊便。实际上，复制的、剪来的素材，都能看得出来，甚至能看到提供者。当然，科学观点得归功于原创作者，不能把人家发现的真理抢走。如大家使用哈勃照片从来不注明出处，因为属于美国宇航局，这是国家科研机构。

学术演讲、励志演讲、课堂教学和接受采访等，也要遵循这个原则。这样可以起到鼓励创新、推出新人、制造大师、繁荣科学的作用。这是非常重要的，也是必不可少的学术环境。最近全国人大修改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》，就是要强化著作权，鼓励创新，保护创新。

前天在网上看到施一公的一个演讲，估计是精要截选，也就几分钟，没听到他有什么新的科学观点，他讲到的两个新观点是我的研究成果，让我感到惊讶和震撼：

1.客观世界不存在时间。这是《生命是什么？》中的重大观点，见《生命的基础（二）》，我用了很长篇幅论证这个课题，共计有12000多字，才得出了令人信服的结论。我在国宝级论文中，也有相似的论述，归纳得更简单明了一些。但施一公没有提到我，也没有提到《生命是什么？》，这明显是学术侵权行为。他在最后说了一句，爱因斯坦一百年前就这么说了。我可以肯定，爱因斯坦没有说过，他曾研究时间，但搞不明白什么是时间；后来霍金也研究时间，写了一本世界名著《时间简史》，看标题就是专门研究时间的，但他也没能搞明白什么是时间。再也没有什么学者研究时间了，因为看似简单，其实很难，我算是第三个研究者。施一公从未研究过时间，能说出这么重大的观点，一定是看过《生命是什么？》或我的相关论文。

2.人类对客观世界的主观感觉不同。《生命是什么？》认为，每个人都有视觉，这是用光扫描出来的世界，由于人体的物质不同和结构不同，看到的世界是不完全相同的，其他动物看到的世界与人类有更大差异。因此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扭曲的客观世界，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是不同的事物，客观世界只有一个，主观世界有无数个。同样道理，声觉、嗅觉、味觉、触觉和运动觉也是如此。施一公的演讲大意也是这样，但他没有提到我和《生命是什么？》，也没有说是其他学者的观点，那就暗示是他的观点了。在短短几分钟的演讲视频中，就两次提到我的重大观点，可以断定他看过《生命是什么？》和我的相关论文。也正因为这两个观点让人耳目一新，才被剪辑下来，放在网上疯传。

作为前任清华大学副校长，现任西湖大学校长，中国科学院院士，中国数三数四数五的著名科学家，半辈子都搞生命科学研究，学术规则是很清楚的。剽窃别人的学术观点不感到脸红吗？这样就让我产生联想了，施一公发表的那些学术论文，是否也有剽窃来的呢？有没有从《生命是什么？》剽窃来的呢？有多少比例是剽窃来的呢？人品不行等于零，董明珠说的。

现在有些导师，喜欢剽窃研究生的研究成果，在人家的论文署上自己的名字，还是第一作者；有些领导，喜欢剽窃部下的研究成果，也在人家的论文署上自己的名字，也是第一作者。当然，还有人在集体科研成果署上自己的名字，也是第一作者，这虽然算不上剽窃，但不一定有很多学术奉献，有时只的挂名领导。这类科研成果，我是要剔除或打折的，若是多人完成的论著，只能算多少分之一。再刨掉一些非原创著作和文章，剩下的干货就不多了。

施一公是科学家，是进行学术演讲，是要说明出处的。他说自己在国内外发表了一百多篇论文，可以宣传推广自己的学术观点和科学发现，没必要把别人发现的真理随手拈来，随便就用。不就是因为自己研究的学问别人不爱听或听不懂，才拿我的东西来讲故事吗？他这么一讲，别人就以为他是科学大师，对他五体投地了，而我就成为路边野草，被人踩死无人知了。科研成果随便抢，世道不就乱了吗？抢一台手机也判刑，抢别人的科研成果算得上大盗了。

如果认为我的学术地位在你之上，你得表示敬仰；如果认为我的学术地位在你之下，你应给予提携；如果认为我的学术地位与你半斤八两，难分高低，你要表示尊重。怎么敬仰、尊重和提携？引用了要提到我的名字，引用之前加上“《生命是什么？》作者吴志说过”。不要移花接木说成是爱因斯坦的，别人会笑话你愚昧无知的。

在学术上，我对施一公是非常敬重的，可以看看我的文章《二十世纪以来基础科学理论的发展》，专门用了一段较长文字介绍他和他的科研成果，尽管我从来没看过他的文章。这篇六万多字的文章总结了世界一百多年来的科学成果，除了发布在科学网站外，还印成一本精美资料提供给重要人物、重要部门、重要企业、重要媒体，包括施一公的老板马云。我敬你一丈，你不能敬我一寸吗？

做人要保持清醒。中国人对留美学者过度崇拜，对《自然》、《科学》和《细胞》过度崇拜，才有了施一公今天的地位，一半是个人不懈努力，一半是别人盲目崇拜，自己要有清醒认识，不能飘飘然忘乎所以。就算将来得了诺贝尔奖，也不要认为自己就是中国第一，中国的学术高人还有很多，只是没有机会浮头而已。社会地位与学术地位是两回事，政府任命你一个官，你就有社会地位和个人名誉了，中国讲究官本位，几千年封建历史沿袭下来的；学术地位是学者心目中的一座丰碑，就像人类敬仰牛顿，不是靠吹鼓手大吹大擂吹出来的。

为什么在中国学术高人不能浮头？不少人像施一公那样，三下两除二就把别人的华丽服装扒下来，然后套在自己身上，这样他们就风光无限，别人就下里巴人了。一个名校校长，不正眼看一下国内有成就的学者，不向学生宣传和推介国内有成就的学者和他们的研究成果，而是言必称希腊，出口不是历史科学名人，就是诺贝尔奖学者，这样中国有成就的学者就默默无闻了。学生们也不能从中学到知识和受到激励，他们认为牛顿、爱因斯坦太遥远，可望不可及，他们的理论早就学过了。这也算是一种打压，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。外国学者很容易出名，如果他的学术成果被引用，必然有说明或注明出处，引用几次、十几次、几十次之后，他就声名鹊起了。

中国著名学者，几乎没有单纯靠学术成就出名的，要么是官方任命他为什么职务，要么是官媒宣传他如何了得，要么是国内外授予他一个科学大奖。由于官方和官媒对科学也不太懂，就只能以留洋经历为参考，以在国外发表多少论文为标准，若外国授予什么大奖那就是必须承认的了。

我从来不抢别人的学术成果，在我的论著中没有引用别人的观点，偶尔引用也会在文章中说明，引用原话用引号，引用大意用冒号。我几乎不看那些期刊和论文，没有时间，也没有必要，我有我的研究，我有我的思考，不需要从别人的文章获得灵感和智慧。我看的是报道、科普、教材、词典和百科全书，这就足够了。每年国内外期刊发表的科学论文有一百多万篇，哪里看得过来呢？虽然里面有真理，但不是篇篇都真理，需要大海捞针才能找到真理。

无独有偶，华大基因CEO尹×在接受前凤凰卫视主持人梁冬的两次视频采访中，不提出处引用了我的三个新观点：①“谁敢说人类是地球之王，微生物才是地球之王”。《生命是什么？》首页就是这么说的，他这句话只是文字表达不同。②“人类不能消灭微生物，但微生物可以消灭人类”。这个观点来自《生命是什么？》。③“植物是有感觉和智慧的”。这个观点源自《生命是什么？》和我的相关学术论文，属于我的重大科学发现。

我最早听到他接受采访盗用我的观点，是在一年多以前，我保留了视频，但我没吭声，只是觉得他挺能吹，牛皮哄哄的，不像脚踏实地的企业家。有些人到外国读几年书，回国后就目空一切，会当凌绝顶，一览众山小。到丹麦读书不算什么啊，一个五百多万人的北欧小国，同中国的一个小市差不多，科技强不到哪里去，历史上以海盗业闻名于世，耳闻目染，浸淫两年，是不是也受到熏陶呢？在那里读博是工作性质的，有工资领的，人家是招聘低价劳动力。

发表59篇论文不算少了，大多是英文的，说明英文还行，是不是小刊小报就不清楚了，这些都是合著论文，绝大多数不知有多少作者，作者列表既有名字，也有省略号，省略了多少人不知道，许多文章还有两个省号，自己名字前面一个，后面一个，尹×排名，大多垫底，少数靠后。按严格的统计方法，若不是第一作者，一篇都不算。

人生获得22个大奖，很了不起，领袖啊，精英啊，人物啊，先锋啊，杰出啊，会长啊，人才啊，贡献啊……你把大奖都领完了，不能留一个给别人吗？让一个给我如何？我独力发表450万字原创科学论著，总比你59篇论文多吧？很可惜我一个大奖都没有。真不知他凭什么领奖，也许有些颁奖机构当成生意来做，明码标价，买卖公平；也许有些颁奖机构没有文化，吃饱撑的，对海归盲目崇拜，一听到基因跪地就拜了。

也许是报应，华大基因股票一年来从162.68元一路暴跌到59.59元，跌去了63.4%，若上溯到2017年11月15日，从261.99元暴跌到现在的59.59元，跌去了77.3%。自家股票都跌成这个样了，哪里还有心情接受采访啊，应该是坐卧不安，夜不能寐才对。若与任正非、马云、马化腾相比，就是天壤之别了，人家做到了国内第一，还经常坐卧不安，夜不能寐，他们永远都看到公司存在问题，担心公司崩溃，担心别人超越，思考明天和将来的路怎么走。

网上有篇评论文章，也许能说明尹×为什么感觉良好。标题是《华大基因市值暴跌800亿，血洗股民之后转向自家员工》。我查了一下华大基因走势，用“血洗”两字十分恰当。上市四个多月就从16.37元爆炒到261.99元，升了16倍，如果不是绝无仅有，就是十分罕见，然后就一路下跌到现在，大股东套现迹象明显。我是老股民了，一看就知怎么回事，我的判断：庄家与上市公司配合炒作，然后持续缓慢出货，实现胜利大逃亡。什么基因啊，高科技啊，这些都是最好的炒作借口。还号称能治癌，治好几个再说，理论是这样，但你不一定行。

《生命是什么？》是世界科学名著，施一公和尹×都是搞生命科学的，一个搞理论，一个搞技术，看过《生命是什么？》很正常，他们也从书中获得知识和智慧，但引用了不说明出处不正常，说明国内学术生态环境不好。谁都可以偷，谁都可以拿，还得不到惩罚。两个海归，两个名人，就这个水平，就这个德性，看来海归也不过尔尔。如果我是政府官员或公司老板，不会崇拜海归，土生学者与留洋学者一视同仁，都凭本事吃饭。以前我的公司也有海归，我没有看高一线，没有额外关照，只是觉得海归有外语特长，方便与外国客户沟通，其他没有特别之处。

还有，《生命是什么？》第五章《生命的形式》最后一段：“人类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向宇宙发射了先驱者10号、先驱者11号、旅行者1号和旅行者2号飞船，标明了地球的坐标，展示了人类的现状，希望能在茫茫宇宙中找到知音，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，这等于向外星高智慧生物高声呼唤：“我在这里，来吃我吧！”有朝一日，也许人类会招来杀身之祸。作为低等动物的人类，幻想着高等动物的“外星人”与自己友好相处，太天真了。猪向人类示爱，人类会爱猪么？每一种生物都是自私的，即使有爱，也是自私的爱，人类爱猪是因为要吃猪，人类爱动物是因为要奴役动物。因此，对生命等级比自己高的生物，人类要自爱，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！”

这个观点经常被国内外媒体引用，都说是霍金说的，他是说过类同的话，但比我晚了七八年。出于对霍金精神的敬仰，我不批评他，允许他自由使用，他和媒体说成是他的也行。他是残疾人，也不懂汉语，应该没看过《生命是什么？》，得出同样观点，应是英雄所见略同。在这里，我只是说明一下情况。

     

     2019年5月17日